生于60年代的孩子,大部分童年时期的家庭生活并不富裕。更何况我父亲早逝,全家依仗母亲微薄的工资度日,生活水平可想而知。
平时的生活是拮据的,母亲也总是算计着过日子,以免吃了上半月下半月没有保障。
但每当佳节之时,还是会尽可能的“满足”我们姊姐几个,不至于让我们“望节兴叹”。
端午之际,除了包棕子,包包子,也会腌上些咸鸭蛋,说是压压节,又可解解馋。
虽说不能按需分配,但也足够让我们不会眼红别家孩子。
这也许就是母亲的初衷吧。
为了公平起见,母亲总是把食物三一三十一的分到每个人手中,以免“战争”带来的“拳脚”相加。
在端午吃的食物里,我很喜欢咸鸭蛋,特别是咸鸭蛋蛋黄,更是我的最爱。
母亲腌的蛋特别好吃,蛋黄质细而油多,蛋白柔嫩。
吃时从大头空处敲开,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的一声,红油就冒出来了,稍不注意红油“四溅”当然我是决不会浪费,一定会不舍的把能舔到的舔掉去。
母亲依照惯例,按人分配。
咸鸭蛋分下来每人也有那么三、四枚。以往吃的时候,我总是会拿蛋白去换姐姐的蛋黄,因为她恰恰喜欢吃蛋白。随着渐渐的长大,素有“鬼灵精”之称的我,被一个新的想法所困扰。
那就是,蛋黄只占整个咸鸭蛋的三分之一多一点,一比一的对换甚为吃亏,一枚蛋还好说,吃不了多少亏,四枚蛋加起来的吃亏程度也是很可观的呀,不行,我可不能做这亏本的“买卖”。
为此,在有天又吃咸鸭蛋的时候,就和姐姐说:“不想和你对换了,现在我也喜欢吃蛋白了,蛋白吃了对人体更有好处”。目的是想先发制人,不至于让姐姐发现我的“小九九”。
可姐姐毕竟是姐姐,更何况又是那么懂事善良的姐姐,不可能会和我记较。她笑了笑,然后充满疼爱地对我说:“不换了,我这的蛋黄还是全给你吧,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此刻的我,不由的汗颜,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每当端午节吃咸鸭蛋就会想起这往事,想起自己的童年。
所不同的是没有了“汗颜”“尴尬”有的只是“甜蜜”和“享受”。
注:把食物三一三十一的分到每个人手中。余干土话,意思是平分。
作者:沉淀。60后,退休人员,现居余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