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市哪里有房屋出租(九江哪里有房子出租)

2022年4月24日19:20:38江西资讯8308字阅读27分41秒

九江市哪里有房屋出租,九江哪里有房子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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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九江市八里湖前进新村有房出租吗
  • 九江市区最便宜的出租房
  • 房屋出租要备案吗
  • 新疆“新”说唱
  • 一、九江市八里湖前进新村有房出租吗

    肯定是有出租的,只要在当地中介了解下就可以了

    二、九江市区最便宜的出租房

    九江市区最便宜的出租房我建议是去附近看看,转转吧,如果现在他们已经在九江的话,烟水亭那里的房子肯定要贵很多的额,不太划算,其实九江市区不大,你完全可以让他们在庐山区十里大楼这附近租个房子,或便宜一些,上班坐公交也很方便,每天两块钱公交钱,一个月就60元:)或者干脆买个自行车或电动车,以后在九江也是要用上的,两个人合伙买一辆,多么舒适的生活啊,周末还可以骑车出去玩玩。
    瑞昌

    三、房屋出租要备案吗

    答:按规定需要备案,建设部有规章的,但实际上都没有备案。

    四、新疆“新”说唱

    2003 年中国移动推出了个主打年轻用户的子品牌,叫“动感地带”。
    为了讨年轻人欢心,还请周杰伦写了首广告歌,《我的地盘》。
    周董的 Hook 确实写得好。
    时至今日很多人想到动感地带,脑里都还是挥之不去的“在我地盘上,你就得听我的”。

    除了请周杰伦代言,动感地带做了很多接近年轻人的事情,比如搞街舞比赛。
    2004 年中国移动举办了“中国大学生街舞挑战赛”,那是当时为数不多的全国性街舞比赛,分赛区甚至开到了新疆。

    那年的全国总决赛 Hip Hop 组第一名,正是一个来自新疆大学的街舞组合,叫 DSP。

    第二年,DSP 蝉联冠军。

    又过了一年,中移动推出的《动感地带》杂志上,第一期的封面拍的正是 DSP。
    那一期杂志的封面文章是这么介绍他们的:代表着新疆街舞最高水平,是新疆 Hip Hop 文化的推动者与领头羊。

    偏居西北、一向不太引人关注的新疆大学生 Dancer 们,通过一档比赛,突然引爆了全国。
    当时的街舞论坛上,到处都是内地的年轻人在讨论:“没想到新疆街舞这么牛逼。

    将近十五年后,2018 年的《中国新说唱》,把来自新疆的“天山四子”马俊、艾热、那吾克热、多雷,端到了全国观众面前。
    第一期节目,那吾克热的《儿子娃娃》炸了;第二期,马俊打破热狗的“小老弟魔咒”成功晋级,还在台上 shout out
    了中国说唱的贡献者;第三期,艾热和李佳隆的《星球坠落》唱醉了评委和选手,节目播出后还洗劫了抖音和朋友圈。

    于是几期节目过后,我们又听到和当年 DSP 崭露头角时一模一样的声音:“没想到新疆说唱这么牛逼。

    01

    甚至在 Hip Hop 这个词都没在国内普及的时候,新疆就有了第一部和 Hip Hop 相关的电影了。

    1988 年,文革前北京电影学院最后一届的导演系毕业生、按代际划分应该算第四代导演的广春兰,拍了一部叫《西部舞狂》的电影。
    这部电影的启发来自于四年前的美国街舞电影《Breakin》,那是 B-boy 入门的必修电影。

    广春兰给电影选了个维族小伙演男主。
    小伙子在乌鲁木齐文化大院里长大,后来又搬到歌舞团大院,自小听苏联流行音乐,能歌善舞,平时在天山电影制片厂工作,业余时间组了一个小乐队玩。
    除了演出,他还包揽唱了这部歌舞片里的所有歌曲——小伙子名叫艾斯卡尔,后来组建了最著名的新疆摇滚乐队之一“灰狼乐队”,被誉为新疆现代音乐的奠基者。

    艾斯卡尔演的这部电影,是新疆 1980 年代迪斯科、霹雳舞热潮的缩影。
    《西部舞狂》上映后红极一时,又更加速了街舞在新疆的发展,传说后来连乌鲁木齐文化馆都开设了专门学霹雳舞的班。
    从这个时候开始,新疆的舞蹈就不再是本土民族歌舞那一套了,而是与更现代的东西发生了碰撞。

    和沿海城市相比,新疆的青年流行文化启蒙一点都不晚。

    五六十年代,大批内地人或响应中央支援边疆的号召,或为了谋求生计,来到新疆,到 1960 年代末已经有七八十万人了。
    庞大的异乡人群体离乡背井,对诗歌、音乐等文化产品的创作和消费有很大的刺激。

    到了 1980
    年代,西方、港台的流行音乐以盒带等方式进入新疆后迅速蔓延,当时乌鲁木齐的贸易市场,国内外流行音乐的磁带都卖得很好,一代新疆青年人听着张蔷、费翔的磁带长大。
    “新说唱”上的艾热,听 Hip Hop 之前,房间里贴的是 Micheal Jackson 的海报。

    1990 年代全国摇滚热,拍完《西部舞狂》的艾斯卡尔在 1990 年举办第一次了个人演唱会,一年后组建了灰狼乐队。
    1992年在北京上学的新疆人李亚鹏,把唐朝乐队带到了乌鲁木齐做演出;同一年,新疆本土的汉族音乐人也组建了著名的舌头乐队,乐队的主音吉他手朱小龙之前是新疆青年足球队的中场,跟李亚鹏住一个大院。

    这些外来流行文化的扎根,给新疆 Hip Hop 提供了很好的土壤。

    到 1990 年代中期,摇滚明星希尔艾力在电视晚会上表演了一首说唱歌曲,那大概是新疆跟说唱最早在主流舞台上的接触。

    1990 年代末期,“霹雳舞”经过十年的扎根和发展,演变成了街舞文化,然后才有了后来通过比赛闻名全国的 DSP 街舞组合。

    街舞在新疆流行起来之后,乌鲁木齐的小伙子们都流行嘻哈范儿,每天穿着肥大的裤子去练街舞。
    其中有两个叫 Zanjir 和百合的小伙子,跳了一段时间舞,无奈肢体上确实没啥天赋,没过多久就被劝退了。
    舞不跳了,但两位捡起了说唱,在 2003 年和几个朋友成立了个说唱组合,叫 Six City——没想到后来发展成了新疆说唱史上最著名的说唱团队。

    Six City 成立之后,长年在国外生活的 Nurr 和 Master P(Qarakhan)也开始在新疆活跃。
    圈子里的 Rapper 还没有什么收入途径,能接的演出也不多,最常见的就是在街舞团队攒的嘻哈 Party 上跟玩街球的兄弟们一起做表演嘉宾,当当 MC
    什么的。

    直到论坛 BBS 开始流行。
    在网络上,说唱比起街舞更便于传播。
    有了分贝网之后,让自己的说唱作品给全国人听见,只需要一个麦克风一根网线。
    这个当年捧火过《老鼠爱大米》和《香水有毒》的网站,有一段时间内几乎被新疆 rapper 刷屏了。
    又过了几年, 上线,新疆说唱圈在网上有了自己的地盘。

    在互联网的助力下,新疆说唱开始热闹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互相之间的 Beef 也变多了。

    Six City 刚出道时最火的作品就是 Diss DSP 的;而后来 Master P 跟 Six City 的积怨也越来越深。
    演变到最后,新疆说唱圈的人慢慢变成了两拨队里的人群,活跃在 的一波说唱歌手和 Six City 之间互相来回出歌
    diss,出到大概四五首的时候,一首《寻驴启示》终结了这场战役——直到今天,这首 Diss track 还被当成维语 Rap 的经典存在。

    但哪里的说唱圈没有 Beef 和 Diss 呢?这种 Hip Hop 的衍生品,其实也侧面证明了圈子正在蓬勃发展。

    Hip Hop 在新疆这片土地上肆意生长着。

    新疆实在是太适合说唱乐的发展了。
    这里离北京足够远,有自己一套文艺语境。
    这里的民族太多元了,各式各样的民族文化在这互相碰撞。
    这里人天性奔放外向,能歌善舞,律动感强。
    这里离西亚、东欧很近,当年接触苏联文化、今天接触欧洲文化的熏陶相对容易。
    这里到处都是从别处来但回不了家的异乡人,或者在自家活成了异乡人的人,满腹乡愁要抒发。

    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新疆说唱今天走向主流舞台,可能不会让内地人觉得吃惊。
    人们看着那吾、艾热和马俊在新说唱上大放异彩,只会说“哇塞说唱果然还是新疆牛”。

    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

    02

    新疆玩说唱的人,都公认 2008 年是“新疆 Hip Hop 的巅峰时期”。

    那一年,年轻人里街舞、涂鸦盛行,优秀的说唱团队、个人层出不穷。
    学生群体里,可能一个班里就有两三个不同的 Crew 在玩说唱。
    艾热保守估算过,当时一年可能有上千首新疆孩子们在家里录的 Demo 被放到网上。

    那一年,新疆本地的线下说唱专场活动也发展起来了。
    那时候乌鲁木齐每周至少得有两三场 Hip Hop party,整条酒吧街从中午就开始大操大办。
    倒不是因为太嗨,只是玩儿说唱的大多是学生,夜场的黄金时间确实包不起。

    那一年,Six City 登上新疆电视台2套的综艺节目《NAWA》,表演了一首维语 Rap——《Urra》(冲啊)。
    这首写给新疆足球队和球迷俱乐部(乌拉)的歌,在新疆球迷群体里大热,Six City 也一下子在新疆本地声名大噪。

    那一年,那吾克热还在上海读内高班,自己偶尔会写一些歌,有时候在家里录歌会把自己亲弟弟的声音也录进去。
    那年他抽空回了一趟新疆,参加 DANK 的一个专场,在台上唱了一首 Eminem 的歌,一下台好几个说唱团体拉住他,邀请他加入一块儿玩。
    那吾选了一个组合加入,但后来回学校念书,也没多少时间能在一块儿玩。

    那一年,艾热在喀什上学,开始第一次录自己的歌。
    某个下午他听到 Eminem 的 When I’m Gone 的伴奏,吃完晚饭窝在屋里头,拿着纸笔就开始写。
    想表达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向往《8英里》里体现的那种激进奋斗的感觉。
    身边一位录过 Demo 的哥哥知道了,就拽上他去了他家,在电脑桌旁边支起了一个三脚架架上麦,帮艾热录歌。

    那一年,马俊和他的搭档 A-Mac 组成的 099X,从北京回到了银川学校里,享受着明星一样的待遇。
    几个月前,他们参加了伊利优酸乳大学生音乐节,征服了评委高晓松和袁惟仁,进了全国十强,被选中唱了那年贺岁档《命运呼叫转移》的主题曲。
    胜出那个比赛后,俩人签了公司,被邀请上了《快乐大本营》,和罗大佑一起跑大学生音乐节,上了央视一个综艺节目。

    不管是本地酒吧街场场不散的演出、地下室里愈演愈烈的 Freestyle ,还是在外地的新疆 Rapper 们尝试冲上主流舞台,一切的一切都指向着新疆 Hip
    Hop 的繁荣发展。

    直到 2009 年 7 月。

    新疆开始断网。
    长达近一年的时间里,这些说唱歌手们无法通过网络发布自己的歌曲,也无法在 和其他贴吧、论坛上和其他人交流,连听最新的音乐都成问题。
    新疆音乐人阿克江,在有机会上网时打开邮箱,发现好多国外的演出邀请邮件,早就过期了。

    网络停滞的同时,为了保证安全,所有线下集会活动也正式停摆。
    对于青年来说,不管是手机联络还是私下碰面都很不方便,房屋出租的管制也变得严厉,作为 Rapper 们据点的 Studio 大多陷入停滞。
    更不用提酒吧和为数不多的 Live House,因为不许办活动和人流变少,很多陆续都关了门。

    演出办不了,歌也没法传,新疆本地喜欢 Hip Hop 的青年们,升学的升学,工作的工作,往外跑的往外跑。

    标杆式的团体 Six City 也几经挣扎,转型做艺人还是坚守不见天日的地下说唱,这个分歧导致了内部割裂。
    那吾克热后来回到乌鲁木齐,发现家乡曾经如日中天的说唱没了。
    “等回来以后发现乌鲁木齐的说唱都变了,变淡了,留下来的就那么几个,其他人都走了。

    马俊和 A-Mac 恰好在这年夏天大学毕业。
    马俊决定考取北京电影学院的研究生,大四的时候他已经试过一次了,但失败了。
    回克拉玛依待了一阵子,看了看家乡的情况,想了想未来,发现无论做音乐或电影都得去北京,于是又复习了 8 个月,终于成功考上了。

    而 A-Mac 已经回到了北京,开始在银行朝九晚五,业余时间写歌。
    马俊二战考上北电后,俩人在北京会师。
    2009 年 11月,099X
    的第一张专辑《黄金时代MIXTAPE》在北京录制完成开始后期制作,然而除了在“资金上遇到一些问题”,也因为新疆断网,《黄》这张 Mixtape 直到
    2010 年 9 月才开放下载。

    一路快进到 2009 年之后,新疆 Hip Hop 被按下了暂停键。

    03

    网络在中断了 312 天后终于恢复。

    四个月后,新疆说唱圈收到了一个振奋的消息:马俊在北京拿下了 Iron Mic 总冠军。

    2010 年 11 月底,Iron Mic 在愚公移山办了自己十周年的总决赛。
    那晚的总决赛双方,是来自北京的大卫,和来自新疆的马俊。
    这次参赛是 A-Mac 帮马俊报的名,当时也没想着有太好名次,所以决赛那天就他俩去了现场,一个朋友都没带。

    当时还不到 20 岁的大卫,继承了他北京 Battle 前辈们的光荣传统,凶狠、嗜血。
    在最后 Acapella 环节里,大卫还喊出了“胳膊肘不能往外拐”“Iron Mic 北京人都败,今天我要给你们一个讲台”这样牵动本地观众情绪的话。

    而马俊选择更理性的内容,抒发他作为一个异乡人、挑战者的感受。
    “为什么一定要下半身说唱?为什么一定要想办法干别人的娘?”“这些孩子看视频的时候父母会在身旁,他们会想这个东西怎么这么脏?”

    比赛的主持人,来自北京的王波,在大卫最后一轮结束后喊着“That’s mother fucking freestyle”。
    而赛事的主办者,美国人 Showtyme,拿着 DV 在台上绕着马俊拍,高举着手。

    13 分钟,5 个来回,最后愚公移山里大喊“新疆”的声浪盖过了“北京”。
    马俊从 Showtyme 手里接过了冠军奖品:3000 块奖金,和属于他的成名在望。

    这场对决在后来几年的舆论里,逐渐演化成了一场“正义战胜邪恶”般的决斗。
    马俊被标榜为“良心 Rapper”,而大卫成了“地域黑”“北京喷子”。
    但本质上大卫用脏话是没有问题的,马俊也并不在道德上高对手一等。
    Battle 的唯一目的就是战胜对手,其余的都是方法而已。

    这场对决真正的影响力在赛场之外。

    当马俊在北京以一个异乡人身份,用价值取向更正面的内容,获得了大多数人的共鸣并顺利斩获冠军之后,其他的新疆 Rapper 开始相信自己也能做到。
    马俊夺冠那段视频在人人网上的新疆人圈子迅速走火。
    当时还在北化大读书的黄旭看完视频,大为震撼,开始疯狂练习 Freestyle。
    艾热在喀什的工作室里,和他的组合“黑色站台”的兄弟们没事就放点 Beat 一块儿 Cypher。

    马俊成了所有挣扎着想往上走的新疆 Rapper 们的精神榜样。

    两年后,艾热和马俊在同一个活动上,两人被拱了上去,下面有人大喊:唱个歌唱个歌!主持人跳上去拿过话筒吼道:唱啥,来个 Battle 怎么样!这场临时起意的
    Battle 持续了4分钟,最后主持人示意观众决胜负的时候,刚刚才在 Battle 里大喊“是谁在外地传播 Hip Hop”的马俊拿起了麦克风——

    “我想告诉大家的一点是,我们已经老了,他们是真正的希望,我们需要每一个人放下自己的东西,然后去支持他们。
    从喀什来的兄弟,他可以战胜我,他就可以站到北京的舞台上,我们会想办法把 Iron Mic
    办到新疆来,我希望以后有新疆的孩子,站在北京的舞台上,超越我,超越其他的人,成为最优秀的一员。
    马俊,永远不是神,我希望他们踩着我的身体走到更高的地方。

    这段话的两个愿望都成真了:马俊在两年后,成功把 Iron Mic 的分赛区开到了新疆;而艾热循着马老师的步伐,拿下了 2012 年 Iron Mic
    北京赛区的冠军。

    不赶巧,那年全国决赛上,艾热对上的是贝贝。

    VICE 拍的《钢铁麦克》基本上把 Iron Mic 这十几年历史里的重要节点都拍透了,但没采访到贝贝是有点可惜的。
    在 2012 年之前,马俊、大狗、派克特、大卫,这几个人是 Freestyle battle 界的中坚力量,各种比赛的冠军常客;但在 2012 年贝贝在
    Iron Mic 上崭露头角之后,中坚派的力量被贝贝打破了。

    用大狗的话说,贝贝前无古人地把双押应用到 Freestyle 里,“直接带来了 battle 比赛技术上的升级”。
    如果你看 NBA,大概可以把贝贝之于现代中文 Freestyle,视作库里之于现代三分球。

    艾热对贝贝那场,在 Iron Mic 史上是一场争议性不亚于马俊与大卫的对决。
    比赛里贝贝双押三押信手拈来,过于出彩,和现场关联性稍弱,以至于王波觉得他是背着词来的;而艾热虽然技巧上不如,但在调动观众情绪上更纯熟一些,尤其是有台下一帮维族面貌的新疆兄弟帮他摇旗呐喊。

    两人大战五轮。
    最后主持人指定主题的 Freestyle 下,贝贝依旧表现精彩,于是打消了裁判对他“背词”的怀疑,顺利晋级。

    几年后红花会和贝贝越来越火,这场视频被越来越多贝贝的粉丝翻出来看。
    到今天,视频里的弹幕还是刷满了“垃圾王波”“艾热带了多少亲友团”。
    “亲友团”成了贝贝粉丝黑艾热的一个标签。

    其实这是个莫须有的罪名,那场比赛全场小 500 人的观众里,所有新疆观众总共也只有 10 来个。

    04

    马俊的视频流传之后,内地的新疆圈子对 Battle 格外关注。
    艾热 2012 年打进 Iron Mic 全国决赛的时候,他的表妹和几个哥们正在南昌工学院念预科,当即决定组团去武汉支持。
    到了武汉,他们还自发号召了几个新疆学生一起去看。
    但加起来总共也就十个人左右。

    但这十个新疆人,在那晚艾热和贝贝的比赛里,挤到了场地的最前排。
    每次艾热和观众进行互动的时候,他们都能给出最大的噪音。

    他们不想让一个新疆老乡在内地的城市觉得孤单。

    在内地的新疆群体总是保持着向心力。
    2015
    年艾热大学毕业,在一位哥哥的介绍下,决定考北京现代音乐学院,一年学费要三万五,念了一年后艾热觉得花销太大,刚好那位大哥后来在帕尔哈提的团队里弹贝斯,给他介绍了份助理的工作。
    于是,那两年,艾热得以跟着这个优秀的新疆摇滚团队跑遍全国各地,亲眼看着帕尔哈提是怎么跟崔健、朴树、郑钧这些人合作的。

    这使得艾热这两年虽然无法全职做说唱,但从没离开过音乐。
    甚至,在优秀音乐家和乐队的耳濡目染下,他学会注重一首作品的整体性,而不只是展现 Flow 和韵脚。

    那吾克热是一个不太 Underground 的 Rapper,北二外十佳歌手出身的他,相信商业化也能做出好音乐,三年前就参加过《中国好歌曲》。
    但参加完回来,黄旭、艾福杰尼和 A-Mac 还是会和他一起在 DDC 办新疆专场。
    当时还没有“有嘻哈”,在北京各大 Live House 和酒吧经常能看到这些新疆 Rapper 和其他行业的新疆人一起聚会。

    马俊拿完 Iron Mic 冠军,第一件事想的就是把 Iron Mic 办到新疆去。
    实际办的那几年,他基本把收益都用来补贴奖金和参赛选手的花销了。
    等到 Iron Mic 和地下8英里都进入新疆之后,加上本土的团队办的 Battle 比赛,新疆 Battle 又热闹了起来。
    虽然有时候演出时台下会有一群特殊观众,如果台上唱的是维语下面也会有人专门负责翻译和解释——但这些都没有把新疆 Rapper 们吓垮。

    包括马俊在上一期《新说唱》里提到的新疆16岁男孩——26Rice,在用手机录完自己的第一首歌之后哮喘病发作离世,这首歌成了他的最后一首存在的痕迹。
    艾热和马俊得知这件事后,决定为他作一首歌,他的声音被采样放在了伴奏里。

    这种向心力,久而久之似乎化作了某种使命感,从生活跳进了他们的创作里。

    这就是“新说唱”上天山四子给观众带来的最不一样的地方。

    从那吾克热那首《儿子娃娃》扯着“我来自新疆 and I'm made in China”开始,到艾热高喊着“不仅是个战士我还是战士们的领袖”和“为了Hip
    Hop”、以及替王以太抱不平,再到马俊老师只要拿到麦克风就要 shout out to 这些年中文说唱的所有贡献者、战士们。

    甚至当 Idol 出身的黄礼格表示要把名额让给直火帮的时候,正是马俊和艾热最先主动走上前,跟黄礼格示意,多雷紧跟在大哥们身后。
    对他们来说,Respect 和爱是要表达的。
    马俊最近接受《三声》的采访,说他们几个在节目里有意识地站得紧密一些,因为这样说不定会多一些镜头。

    这帮新疆说唱歌手的身上都有着某种使命感、责任感和无法名状的英雄主义情怀。
    甚至,他们集体有着一种趋向一致的创作人格:坚定,正向,充满希望。
    这些东西不一定体现在硬核的 Flow 或者词上,但那种硬是硬在骨髓里的。

    你只能把这种特别的东西,归结于他们所经历过的一切。

    去年“有嘻哈”的时候,已经在上海跟 HA$ 发展的新疆说唱歌手 AThree 参加了录制。
    录制的时候他顶着一头紫色脏辫就上了,节目播出后他接到父亲电话,“你头发怎么回事?”父亲在电话里劝告他“维吾尔族不可以这样,你是个男生,不要留长头发”。

    这个情景和马俊演的那部《Battle》特别像。
    那是《我不是药神》导演文牧野在北电念研究生时导演的短片,故事讲的是一个北漂的新疆 Rapper,瞒着家里人偷偷文身。
    父亲突然到访北京后发现了,把墙上盖住 Lil Wayne 海报的礼拜毯扯了下来,打了他一顿,“你背叛了安拉,这样我们全家都会下地狱的!”

    “是我背叛了安拉,只有我一个人会下地域。
    ”说完,小伙子负气出走。
    但最后小伙子还是选择把文身洗掉,并在父亲离开北京时跑到火车站,给父亲看自己洗纹身时留下的满背创伤。

    地域,距离,偏见,管制,宗教,家庭。
    任何一个因素都可能杀死一个新疆青年的梦。

    经历过这一切还没放弃的人,有什么理由不抓住《中国新说唱》这个目前来说中国 Rapper 唯一的上升通道呢?

    去年地下八英里决赛后,结束评委工作的马俊回到乌鲁木齐赴约打球,来的人里有他的厂牌 OHO、艾热还有可兰白克。
    打完球后他和艾热盘腿坐在场馆地板上,凌晨两三点,场馆里其他地方的灯已经熄灭了。

    旁边等的朋友不小心摁到开关,黑暗涌来,旋即又亮了。
    马俊坐在地板上。

    “我们那时候就像这样,一片漆黑,突然就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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