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词堂在江西哪里,杜氏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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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西百家姓祠堂有杜姓吗
江西百家姓祠堂,当然有杜姓。
奔跑吧,兄弟。
祝你好运。
有的
二、江西修水周氏是什么堂
答:江西周氏家谱字辈周氏排行周氏字辈:汝南昭穆序,作述发其祥,奕世声名焕,传家福庆长,恩明联统纪,谊美植纲常,允克绍先烈,万年迪吉康江西修水周氏家谱:大典加祥,庆衍先美,德以后方
三、鼻子
鼻子
芥川龙之介
谈起禅智内供的鼻子,池尾地方无人不晓。
它足有五六寸长,从上唇上边一直垂到颚下。
形状是上下一般粗细,酷似香肠那样一条细长的玩艺儿从脸中央茸拉下来。
内供已年过半百,打原先当沙弥子的时候起,直到升作内道场供奉的现在为止,他心坎上始终为这鼻子的事苦恼着。
当然,表面上他也装出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
不仅是因为他觉得作为一个应该专心往生净土的和尚,不宜惦念鼻子,更重要的还是他不愿意让人家知道他把鼻子的事放在心上。
平素言谈之中,他最怕提“鼻子”这个词儿。
内供腻烦鼻子的原因有二:一个是因为鼻子长确实不便当。
首先,连饭都不能自己吃。
不然,鼻尖就杵到碗里的饭上去了。
内供就吩咐一个徒弟坐在对面,吃饭的时候,让他用一寸宽两尺长的木条替自己掀着鼻子。
可是像这么吃法,不论是掀鼻子的徒弟,还是被掀的内供,都颇不容易。
一回,有个中童子来替换这位徒弟,中童子打了个喷嚏,手一颤,那鼻子就扎到粥里去了。
这件事当时连京都都传遍了。
然而这决不是内供为鼻子而苦闷的主要原因。
说实在的,内供是由于鼻子使他伤害了自尊心才苦恼的。
池尾的老百姓替禅智内供着想,说幸亏他没有留在尘世间,因为照他们看来凭他那个鼻子,没有一个女人肯嫁给他。
有人甚至议论道,他正是由于有那么个鼻子才出家的。
内供却并不认为自己当了和尚鼻子所带来的烦恼就减少了几分。
内供的自尊心是那么容易受到伤害,他是不会为娶得上娶不上妻子这样一个具体事实所左右的。
于是,内供试图从积极的和消极的两方面来恢复自尊心。
他最初想到的办法是让这鼻子比实际上显得短一些。
他就找没人在场的时候,从不同的角度照镜子,专心致志地揣摩。
他时而觉得光改变脸的位置心里还不够踏实,于是就一会儿手托腮帮子,一会儿用手指扶着下巴额,一个劲儿地照镜子。
可是怎么摆弄鼻子也从不曾显得短到使他心满意足。
有时候他越是挖空心思,反而越觉得鼻子显得长了。
于是,内供就叹口气,把镜子收在匣子里,勉勉强强又对着经几诵他的《观音经》去了。
内供还不断地留心察看别人的鼻子。
僧供经常在汕尾寺讲道。
寺院里,禅房栉比鳞次,僧徒每天在浴室里烧澡水。
这里出出进进的僧侣之辈,络绎不绝。
内供不厌其烦地端详这些人的脸。
因为哪怕一个也好,他总想找个鼻子跟自己一般长的人,聊以自慰。
所以他既看不见深蓝色绸衣,也看不见白单衫。
至于橙黄色帽子和暗褐色僧袍,正因为平素看惯了,更不会映入他的眼帘。
内供不看人,单看鼻子:鹰勾鼻子是有的,像他这号儿鼻子,却连一只也找不到。
总找又总也找不到,内供逐渐地就懊恼起来。
他一边跟人讲话,一边情不自禁地捏捏那尊拉着的鼻尖,不顾自己的岁数绊红了脸,这都怪他那惆怅的情绪。
最后,内供竟想在内典外典里寻出一个鼻子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好排遣一下心头的愁闷。
可是什么经典上也没记载着目键连和舍利弗的鼻子是长的。
龙树和马鸣这两尊菩萨,他们的鼻子当然也跟常人没什么两样。
内供听人家讲到震旦的事情,提及蜀汉的刘玄德耳朵是长的,他想,那要是鼻子的话,该多么能宽解自己的心啊。
内供一方面这么消极地苦心自慰,另一方面又积极地想方设法要把鼻子弄短,在这里就无须赘述了。
他几乎什么办法都想尽了。
他喝过老鸹爪子汤,往鼻头上涂过老鼠尿。
可是不管怎么着,五六寸长的鼻子不是依然耷拉到嘴上吗?
一年秋天,内供的徒弟进京去办事,从一个熟捻的医生那里学到了把长鼻子缩短的绝技。
那位医生原是从震旦渡海来的,当时在长乐寺作佛堂里的供奉僧。
内供跟平日一样装出对鼻子满不在乎,偏不说马上就试试这个办法。
可同时他又用轻松的口吻念叨着每顿饭都麻烦徒弟,未免于心不安。
其实,他心里是巴望徒弟劝说他来尝试这一办法。
徒弟也未必不明白内供这番苦心。
这倒也并没有引起徒弟的反感,毋宁说内供用这套心计的隐衷似乎赢得了徒弟的同情。
于是,他苦口婆心地劝说起内供来。
内供如愿以偿,终于依了这番热心的劝告。
办法极其简单,仅仅是先用热水烫烫鼻子,然后再让人用脚在鼻子上面踩。
寺院的浴室照例每天都烧水。
徒弟马上就用提桶从浴室打来了热得伸不进指头的滚水。
要是径直把鼻子伸进提桶,又怕蒸气会把脸(火通)坏。
于是,就在木纸托盘上钻了个窟窿,盖在提桶上,从窟窿里把鼻子伸进热水。
惟独这只鼻子浸在滚水里也丝毫不觉得热。
过一会儿,徒弟说:“烫够了吧。
”
内供苦笑了一下。
因为他想,光听这句话,谁也想不到指的会是鼻子。
鼻子给滚水(火通)得发痒,像是让屹蚤咬了似的。
内供把鼻子从木纸托盘的窟窿里抽出来之后,徒弟就两脚用力踩起那只还热气腾腾的鼻子来了。
内供侧身躺在那里,把鼻子伸到地板上,看着徒弟的脚在自己眼前一上一下地动。
徒弟脸上不时露出歉意,俯视着内供那秃脑袋瓜儿,问道:“疼吗?医生说得使劲踩,可是,疼吗?”
内供想摇摇头表示不疼。
可是鼻子给踩着,头摇不成。
他就翻起眼睛,打量着徒弟那脚都皴了,用慢怒般的声音说:“不疼。
”
说实在的,鼻子正痒痒,与其说疼,毋宁说倒挺舒服的呢。
踩着踩着,鼻子上开始冒出小米粒儿那样的东西。
看那形状活像一只拔光了毛囫囵个儿烤的小鸟。
徒弟一看,就停下脚来,似乎自言自语地说:“说是要用镊子拔掉这个呢。
”
内供不满意般地鼓起腮帮子,一声不响地听任徒弟去办。
当然,他不是不知道徒弟是出于一番好意的。
但自家的鼻子给当做一件东西那样来摆弄,毕竟觉得不愉快。
内供那神情活像是一个由自己所不信任的医生来开刀的病人似的,迟迟疑疑地瞥着徒弟用镊子从鼻子的毛孔里钳出脂肪来。
脂肪的形状犹如鸟羽的根,一拔就是四分来长。
错了一通之后,徒弟才舒了一口气,说:“再烫一回就成啦。
”
内供依然双眉紧蹙,面呈温色,任凭徒弟做去。
把烫过两次的鼻子伸出来一看,果然比原先短多了,跟一般的鹰勾鼻子差不离。
内供边抚摸着变短了的鼻子,边腼腆地悄悄照着徒弟替他拿出来的镜子。
鼻子——那只耷拉到颚下的鼻子,已经令人难以置信地萎缩了,如今只窝窝囊囊地残留在上唇上边。
上面满是红斑,兴许是踩过的痕迹吧。
这样一来,管保再也没有人嘲笑他了。
——镜子里面的内供的脸,对着镜子外面的内供的脸,满意地腴了腴眼睛。
可是那一整天内供都担心鼻子又会长了起来。
不论诵经还是吃饭的当儿,一有空他就伸出手去轻轻地摸摸鼻尖。
鼻子规规矩矩地呆在嘴唇上边,并没有垂下来的迹象。
睡了一宿,第二天清早一醒来,内供首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鼻子依然是短的。
内供恰似积了抄写《法华经》的功行,心情已经多年不曾感到这么舒畅了。
然而过了两三天,内供发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
有个武士到池尾寺来办事儿,他脸上摆出一副比以前更觉得好笑的神色,连话都不正经说,只是死死地盯着内供的鼻子。
岂但如此,过去曾失手让内供的鼻子杵到粥里去的那个中童子,在讲经堂外面和内供擦身而过的时候,起先还低着头憋着笑;后来大概是终于憋不住了,就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他派活儿给杂役僧徒的时候,他们当着面还毕恭毕敬地听着,但只要他一掉过身去,就偷偷笑起来,这样已不止一两回了。
内供最初认为这是因为自己的相貌变了。
然而光这么解释,似乎还不够透彻。
——当然,中童子和杂役僧徒发笑的原因必然在于此。
同样是笑,跟过去他的鼻子还长的时候相比,笑得可不大一样。
倘若说,没有见惯的短鼻子比见惯了的长鼻子更可笑,倒也罢了。
但是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内供诵经的时候,经常停下来,歪着秃脑袋喃喃地说:“以前怎么还没笑得这么露骨呢?”
这当儿,和蔼可亲的内供准定茫然若失地瞅着挂在旁边的普贤像,忆起四五天前鼻子还长的时候来,心情郁闷,颇有“叹今朝落魄,忆往昔荣华”之感。
可惜内供不够明智,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人们的心里有两种互相矛盾的感情。
当然,没有人对旁人的不幸不寄予同情的。
但是当那个人设法摆脱了不幸之后,这方面却又不知怎地觉得若有所失了。
说得夸大一些,甚至想让那个人再度陷入以往的不幸。
于是,虽说态度是消极的,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对那个人怀起敌意来了。
——内供尽管不晓得个中奥妙,然而感到不快,这无非是因为他从池尾的僧俗的态度中觉察到了旁观者的利己主义。
内供的脾气日益乖张起来了。
不管对什么人,没说上两句话就恶狠狠地责骂。
最后,连替他治鼻子的那个徒弟,也背地里说:“内供会由于犯了暴戾罪而受惩罚的。
”那个淘气的中童子尤其意他生气。
有一天,内供听见狗在狂吠不止,就漫不经心地踱出屋门一望,中童子正抡起一根两尺来长的木条,在追赶一只瘦骨嶙嶙的长毛狮子狗。
光是追着玩倒也罢了,他还边追边嚷着:“别打着鼻子,喂,可别打着鼻子!”内供从中童子手里一把夺过那根木条,痛打他的脸。
原来那就是早先用来托鼻子的木条。
鼻子短了反倒叫内供后悔不迭。
一天晚上,大概是日暮之后骤然起了风,塔上风铃的嘈音传到枕边来。
再加上天气一下子也冷下来了,年迈的内供睡也睡不着。
他在被窝里翻腾,忽然觉得鼻子异乎寻常地痒,用手一摸,有些浮肿,那儿甚至似乎还发热呢。
内供以在佛前供花那种虔诚的姿势按着鼻子,嘟囔道:“也许是因为硬把它弄短,出了什么毛病吧。
”
第二天,内供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醒了。
睁眼一看,寺院里的银杏和七叶树一夜之间掉光了叶子,庭园明亮得犹如铺满了黄金。
恐怕是由于塔顶上降了霜的缘故吧,九轮在晨曦中闪闪发光。
护屏已经打开了,禅智内供站在廊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当儿,内供又恢复了某种几乎忘却了的感觉。
他赶紧伸手去摸鼻子。
摸到的不是昨天晚上的短鼻子了,而是以前那只长鼻子,从上唇一直垂到颚下,足有五六寸长。
内供知道自己的鼻子一夜之间又跟过去一样长了。
同时他感到,正如鼻子缩短了的时候那样,不知怎地心情又爽朗起来。
内供在黎明的秋风中晃荡着长鼻子,心里前南自语道:“这样一来,准没有人再笑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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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他活了50岁在青楼睡了30年却齐名李白杜甫可以守不住肉体
文 | 国馆 · 主播 | 应犹
来源:国馆(ID:guoguan5000)
文人和妓女的命运其实很相似,一个毕生在找圣主,一个毕生在找良人,找不到时,就只好用风流和浪荡,来做自己的保护色。
中国的历史,更像是一部写给男人的历史,书上的男人,要不从理想中获得力量,要不从女人身上获得灵感。
这两种,我们都称之为风流。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唐代,青楼,才子,愁闷,自由。
历史把这五个关键词集于杜牧一身,让他成为中国史上最有名的娼客,下流?还是风流?
书香味、药味
杜牧的童年,有两股味道。
第一股是书香味。
杜牧的祖父杜佑,不仅是唐代名相,主修的一部《通典》,还开创了中国史学的先河。
父亲也因学识渊博,成为太子近臣,杜牧说自己“万卷书满堂”“家集二百篇”,绝对不是吹牛。
第二股味儿,是药味儿。
父亲杜从郁,自幼体弱多病,从杜牧记事起,他就一直在吃药,一直在试药,但还是在杜牧15岁时,与世长辞了。
父亲死时,祖父已过世5年,树倒猢狲散,庞大的杜氏很快就分了家,杜牧名下得到了三十多处房产。
可书呆子杜牧,只会读书,其他的啥也不会,坐吃山空,最后落得连立身之处都没有。
杜家虽然多的是显赫的亲戚,但却无人愿施援手。
杜牧的老婢,竟有被饿死的;年轻的仆人,更是当着他们的面,抱了几件东西跑路了。
最后,杜牧不得不和母亲一起,带着年幼的弟弟,寄居在家庙里,吃野菜度日,与老鼠为伍,如此过了近十年。
直到25岁,他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贵人。
狂士识浪子
当时,崔郾担任当年科举的主考官,一时间成了众人纷纷要巴结的人。
临行前,百官为他置酒送行,正喝得高兴,门口有个人,突然骑了一头肥头大耳的驴就来了。
来人名叫吴武陵,是当朝出了名的狂士,崔郾正要去为圣主选才,对这样文名在外的人,不得不做做样子。
崔郾把他请到家里,还没开始寒暄,吴武陵就拿出了一卷稿纸:
“前些天我在太学瞎逛,看见了一班学生围在一起,交口称赞一篇文章。
我拿来一看,果然不同反响,你不是要去为国选才吗?我特地来跟你讨个状元!”
吴武陵莫不是来时刚吃了大蒜,怎么一开口,就这么大的口气。
崔郾拿过来,越看越冒冷汗: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
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
这文章写得好是好,但是言语太犀利,借着秦亡之事,讽刺当今圣上大兴土木,真是不知死活。
崔郾看后,只得跟吴武陵说:“状元已经有人了。
”
吴武陵不死心:“那就第三名!”
崔郾答:“也有人了。
”
吴武陵急了:“那第五名总行了吧!”
崔郾一脸为难,不知怎么回答好。
吴武陵生气了:“算了!既然这样,你把文章还给我吧!”
崔郾这才勉强说:“行吧行吧,就按您说的办。
”
这篇值得让吴武陵这个狂士软硬相逼的文章,即是杜牧的《阿房宫赋》。
回到席上,崔郾就跟嘉宾们说:“刚刚吴太学举荐了杜牧为新科进士第五名。
”
大家一听脸拉得比马还长:“那可是个出了名的浪子!品行不端啊!”
崔郾无奈的说:“已经答应了,他现在就算是个杀猪的,卖酒的,也不能改了。
”
第二年,杜牧就这样“考”上进士了。
如椽巨笔,只为妓女写诗
青楼这个词,原本只是代指那些雕饰华美的高楼,是因为杜牧,才变成了妓院的代名词。
最开始,杜牧当的弘文馆校书郎,每天就是干干校对书籍的活儿,日子清闲却无聊。
当旧交沈传师出任江西观察使,向杜牧抛来橄榄枝后,杜牧就弃了人人求之不得的京官不做,跑去给沈传师当幕僚了。
在这里,他遇到了张好好。
初遇张好好,是在沈传师的乐伎班子里。
十三岁的好好,不仅出落得水出芙蓉,更是一曲莺歌,婉转动人。
杜牧和很多文人一样,以狎妓为雅事。
但杜牧又和他们很不一样,自古以来,真正地把妓女当作知己来怜惜,而非当作物件来玩弄的,可能只他一人。
就在席上一群浪人,用一种调戏的眼光在好好身上一刻也挪不开时,杜牧想的却是娶她。
好好似乎对他也有意。
但就在他鼓起勇气要跟沈传师开口时,沈传师的却被朝廷调走,杜牧又随他去别处漂泊了一年,等到两年后再相见,张好好,已经被沈传师的弟弟沈述师捷足先登,纳为小妾。
多年后,杜牧在洛阳的街头,偶遇张好好。
张好好已经徐娘半老,沈述师把她玩腻了,就不管死活地抛弃了。
她当街卖酒,消耗着自己最后一点姿色和从前的声名,假装听不懂那些来买酒的男人的不怀好意,笑盈盈地卖酒,苟且偷生。
一见面,张好好就笑杜牧:“怎么年纪轻轻就头发胡子都白了?”
杜牧啥也没说,只是突然哭得像个孩子,他为她写了一首长诗,但诗里,没有说出自己当年的心事。
一生最忆是扬州
杜牧跟着沈传师做了几年幕僚,因文名在外,当时朝中两大派系之一的牛派之首牛僧孺,看上了杜牧,拉他到扬州做了监察御史。
但他杜牧在当扬州监察御史的时候,屁事儿没干,一天到晚就是逛青楼。
有一回,当地有个大官,离退之时,在家中宴请旧部。
大家酒酣耳热之际,没想到杜牧突然来了,把酒都吓醒了。
唐代有禁令,官员不能在家设宴。
杜牧作为监察御史,就是替皇帝监察百官的言行的,一旦被弹劾,大家乌纱帽都不保。
大伙儿正寻思着怎么摆平这件事,没想到杜牧自己主动说了:“听说你们家的乐伎班子中,有一个姿色过人,本官只要那个歌妓。
”
当晚,杜牧就乐呵呵地带着歌妓走了。
扬州是个好地方,好就好在青楼歌馆多,每到夜幕降临,香楼上的佳人,就垂下自己扑鼻的香巾,熏得游人沉醉。
杜牧没有一个晚上,是在自己家歇息的。
两年后,长安来了一纸调令,要把杜牧再度调回去做京官了。
临走前,牛僧孺为他设宴饯行。
几杯酒下肚,牛僧孺突然跟他说:“回京之后,你行为还是要检点一下,不要总是流连青楼,影响你的仕途啊。
”
杜牧最开始还要狡辩:“我也没有那么荒唐,至少没给您老丢脸。
”
岂知牛僧孺笑笑地拿出了一个匣子,匣子里,全都是杜牧在扬州每天去哪了,待了多久,和谁在一起的出行记录。
原来,牛僧孺每天都派了三十多个兵士化装为便衣,悄悄跟着杜牧,向牛僧孺报告行踪。
无论是监视还是爱护,这都让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离开扬州后,老友韩绰写信问他:“别来如何,天子脚下,应该大有可作为的吧?”
杜牧没说,只回了一首诗: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最让我难忘的,还是扬州啊。
那里有明月,桥水,玉人,和让人暂忘烦忧的风花雪月。
其实累世高官的杜牧何尝不知,行为放荡,对自己的升迁不利?但国事已不可为,他和牛派走得越近,就越有可能在政治斗争中牺牲。
李派已经一连撵走了三位宰相,牛派大厦将倾,甘露之变刚刚血洗长安,生逢乱世,可能青楼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到京城,杜牧还是一如既往的荒唐。
兵部尚书李愿,畜养的歌妓,在当时数第一。
他喜欢召集洛阳名士到他家来歌舞饮宴,唯独不想叫杜牧来,因为他太荒唐了。
一次,李愿又大办宴席,杜牧悄悄让人向李愿转达了他要参加盛会的意思,李愿迫不得已答应了。
果然,杜牧三杯酒下肚,就问李愿:“听说有个叫紫云的,姿色第一,不知是哪个?”
李愿指了指,杜牧看了看,说:“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可否赠予我消受?”这露骨的话一出,在座的人都尴尬得坐立不安,连歌妓都自行退场躲避。
李愿见他既然这么豁得出去,也只好笑笑答应了。
如此,杜十三荒唐无行的名声,就在京城越来越臭,最终臭到牛李两派都再也不屑拉拢他了。
秋娘老,山河倾
金陵城中,有一个乐伎,名叫杜秋娘,是节度使李锜府中的歌舞伎。
李锜兵败以后,家眷全部没为官奴。
一次宴会上,秋娘唱了她自创的《金缕衣》,俘获了宪宗的芳心,宪宗封她为秋妃。
正当日子过得甜美静好时,宪宗却遭宦官毒杀了,秋娘和宰相合谋报仇,不料计划败露,秋娘被削籍为民回到了金陵。
在金陵,她遇到了杜牧。
杜牧一生遇过的女子无数,世人只道他是个荒诞不经的浪子,但在秋娘面前,他那颗末世狂生,报国无门的心,才真正展露出来。
他想起了“小太宗”宪宗皇帝在时,励精图治,大唐国顿时耳目一新,士子为之振奋。
那时候的杜牧,几乎停止了那些莺莺燕燕的情诗,他写了很多政论,为边疆战事出谋划策,世人说他雄姿英发,气势豪宕,大有提枪上马,提携玉龙为君死的气概。
但这一切,都随着宪宗暴毙,宣告破灭。
杜牧,又做回了那个薄幸的杜十三。
他不再痛惜玉环误国:“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他怀念着“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的日子;
嘲笑自己“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他和妓女,多是露水情缘,虽然偶尔也流露过“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的深情。
其实文人和妓女,何其相似。
文人一生都在求遇到圣君,把自己的才华,货与帝王家。
妓女则在最好的年华里,卖弄姿色,求遇到一个有情郎,为自己赎身,相夫教子终老。
杜牧一辈子都在找各种机会,看看能不能一展抱负,但最终都找不到,不想违心地参加斗争,把国家斗垮,所以只能藏身青楼。
虽然杜牧一生狎妓无数,也没有什么动人的爱情故事,但其实他也没那么混蛋。
他在江南做官的时候,曾看上了一个十三岁的船家女子,因为年纪尚幼,杜牧和她母亲约定,十年之后,他回到这里当官,再来迎娶。
没想到十三年后,杜牧才能回来。
回来后,他没有忘记约定,只是召来母女二人时,才发现那个女子已经嫁为人妻,育有二子了。
杜牧临死前,梦见有人给他题了四个字“皎皎白驹”。
醒来后,他想到,如白驹过隙的一生,可能就要到尽头了。
这时,恰好仆人来报,正在烧饭的锅突然烧裂了,一锅米,全煮成了夹生饭。
他自感大限将至,便写了一篇,可能是他这辈子写得最差的文章作墓志铭,而后烧掉自己的大部分诗稿。
荒唐了一生,他终于正经地死去了。
他就像千百年后的黛玉一样,求梦不成,求爱不得,所以选择了赤条条地归去。
传说他死后,张好好来到他坟前自尽,了却残生。
生前没达成的愿望,希望他死后能达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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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梦》《琵琶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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